第二十三章事後責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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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番折騰，已經臨時午時，莫洪川揮了揮手，“罷了，兇手既已查出，將雲瑤送回泗安城，好好安葬了吧！至於萬三李二狗，逐出莫家，以後不得再踏進我入莫府半步！莫非，跟我去書房！”
下人紛紛散去，雲蘭似乎還不敢相信，面色蒼白的跟著眾人離開。
拂煙望著萬三的背影，沒想到這人做最後還要拉一個墊背的！雲芝雖然可惡，但也罪不至死。雲芝的死，八成是他做了手腳，竟還是個練家子。少女終究是明白過來，柳家的人，哼，確實有些手段。都已經深探進了莫府之中，往後這莫家想重回朝堂，難上加難了！
書房的氣氛一度安靜到，落根針都能聽見。莫洪川顯然有些不滿莫非今日的做法，臉上嚴肅的表情下，隱藏著微微慍色。
良久，莫洪川才帶著責備的聲音開口，“這件事情，為何事先不報？你可知道你這樣做，只會打草驚蛇，到時候內賊沒有抓到，還讓那柳賊有了防備！”
“父親，孩兒不認為有錯！”
啪！的一聲重響，桌上茶盞裏的水被莫洪川猛擊桌面的一掌陣的來回晃動了很久，莫朗從未見過莫洪川對莫非發過這麽大的火，面上也是一片肅色，不敢多言。
守在門外的莫老五和莫雨對視一眼，俱都低頭站在一旁，眼觀鼻，鼻觀心。
莫非的臉上是倔強與不屈，依舊沈著道，“孩兒沒錯！父親，我已經查探清楚，這萬三就是柳安得安插在府內的奸細，孩兒以為此事當越快解決越好！否則那柳安得只會更加得意，覺得我們莫家的人好欺！這些年的隱忍，父親難道一點都沒有想過要重回朝堂嗎？如今大敵當前，皇上又對莫家忌憚，長此下去，東璃遲早與西昆一樣！”
又是啪的一聲重響，這一次，這一巴掌是狠狠打在了少年的臉上，五個鮮紅的手指印，清晰可辨，也將少年欲說出口的話生生打斷。
“皇上的事情，也是你能隨意揣測的？只要有我莫洪川一日，北羥的人就休想來犯！柳安得那個老匹夫，貪圖富貴，就算皇上重用又如何。說到行軍打仗，他能陣前指點？”
莫洪川的手有些發麻，剛剛那一巴掌打的著實是重了些，到底有些不忍心。莫非的心思，他能夠理解，不是他不願意去爭奪個一二，而是伴君如伴虎這句話，他早就告訴過莫非。他一直的隱忍也只是不想莫家絕了後。
趙乾與他相交數十載，近些年來，他是越來越摸不清這位平庸君王的心。莫非終究才只是個十六歲少年，又如何能夠揣測到皇上的想法。
心中不免有些傷感，物是人非，當年的馬上鐵血，當年的赤膽忠心或許此刻在趙乾看來，都是一幕幕礙眼的過往。
他不敢鋒芒再顯，他不敢讓自己的兒女陪著他一起送死！
兩鬢的霜白劃過歲月的痕跡，莫洪川的嘆息聲也越來越沈重。“非兒，為父不會永遠陪著你，凡事不能只看一面，你要學會冷靜處事方能保全自己！”
莫非俊朗的眉頭擰成了一股不甘，父親到底是老了，考慮的事情往往牽扯著莫家上下，他不能違背，他只能幫著他一起將這份安寧好好守護。
“父親，孩兒知錯了！只這一次事已至此，柳安得遲早會知道，父親還是要早作防備才是！”
莫洪川老懷安慰點了點頭，“這個萬三隱藏的倒是深，如今少了他，莫府也算是安穩些了！對了，過兩日，樓家二公子要來，記得讓蓮心好好準備準備！”
莫非看著莫洪川，欲言又止。樓家，也是得罪不起！
終究還是應了一聲，“是！”
出了書房，莫老五對著莫非行了禮，目送著莫非遠去，這才端了壺茶送進書房。
“老爺，這是今年的新茶，您嘗嘗！”
莫洪川端著茶盞，在口中輕輕吹試，淺嘗了一下，味道的確不錯，可這遠止不住心中的擔憂。兩道劍眉一直未曾舒展，放下茶盞，便是一聲嘆息。
“非兒真的長大了，可惜還是有些年輕氣盛了些！”
莫老五笑著寬慰道，“老爺，少爺也是好意！其實老爺心裏清楚，少爺這樣做也未必是壞事，至少讓柳安得知道，我們莫家並非是一味忍讓的！”
莫洪川搖了搖頭，“我就是不希望他卷進這樣的爭鬥中，要是可以，我寧願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，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！誒，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我這兒子了！莫朗，跟著萬三，以非兒的脾氣，這個人留不下！千萬不可在留下什麽馬腳！”
莫朗領命，沈聲應了一句，“是！”
從書房出來，莫非心中一直在揣測著一件事，樓家的公子要來，那妹妹莫蓮心與他的婚事怕是再無反悔的餘地。他明白，父親的做法是想給妹妹今後找個安穩靠山，可妹妹的心思，他這個父親卻是從來沒有真正清楚過。
莫雨跟上莫非的腳步，見他臉色不好，有些擔憂的問道：“公子，老爺生氣了？”
莫非點頭，也未多言。
“那個萬三怎麽辦？”
莫非停下腳步，眼中一冷，“敢在我莫家撒野，臨死還要拖人下水，也是時候送他上路了！做的幹凈些，千萬別給柳家的人察覺什麽！”
“是，公子！”
“拂煙人呢？”
“拂煙姑娘隨著小姐回了西院！”
“恩！下去吧！”
西院，拂煙的心思還未安定，莫蓮心問話也是沒有心思認真回答。直到少年的身影出現，她才清醒過來。
現在想想，今日這事兇險的很。若是那個萬三一時氣憤，直接對自己下手，又或者他還有什麽栽贓嫁禍的手段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她今日是必死無疑的。還是思量的太少，心機不夠成熟，沒有眼前的少年想的仔細。
自己或許就是他找出柳府奸細的踏腳石，也許他已經抱著犧牲自己的想法了。
想到此，心中有些不悅，面上神色一冷，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確實高明。也好在這個萬三貪圖錢財，露了破綻，否則的話，她也沒那麽容易脫身。
少女冷著一張臉，對莫非恭敬行了一禮，便站到了莫蓮心身後。
莫蓮心見到莫非，倒是高興的很，平日裏，她這個哥哥，可是很難得才會來這西院一趟，就算是來，也是去看母親的，不會來她房中小敘。
“今兒是什麽風，把哥哥這尊佛給吹來了？呵呵，不過妹妹還是要多謝哥哥，今日替拂煙討了個公道，沒讓歹人得逞！”
拂煙心中好笑，她落到此地步，還不是敗她這個哥哥所賜。要不是他的藥，她也不會惹來這些麻煩！
莫非無視拂煙的白眼，拂袖而坐！
“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，樓家二公子，不日要來天厥城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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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紛紛散去，雲蘭似乎還不敢相信，面色蒼白的跟著眾人離開。
拂煙望著萬三的背影，沒想到這人做最後還要拉一個墊背的！雲芝雖然可惡，但也罪不至死。雲芝的死，八成是他做了手腳，竟還是個練家子。少女終究是明白過來，柳家的人，哼，確實有些手段。都已經深探進了莫府之中，往後這莫家想重回朝堂，難上加難了！
書房的氣氛一度安靜到，落根針都能聽見。莫洪川顯然有些不滿莫非今日的做法，臉上嚴肅的表情下，隱藏著微微慍色。
良久，莫洪川才帶著責備的聲音開口，“這件事情，為何事先不報？你可知道你這樣做，只會打草驚蛇，到時候內賊沒有抓到，還讓那柳賊有了防備！”
“父親，孩兒不認為有錯！”
啪！的一聲重響，桌上茶盞裏的水被莫洪川猛擊桌面的一掌陣的來回晃動了很久，莫朗從未見過莫洪川對莫非發過這麽大的火，面上也是一片肅色，不敢多言。
守在門外的莫老五和莫雨對視一眼，俱都低頭站在一旁，眼觀鼻，鼻觀心。
莫非的臉上是倔強與不屈，依舊沈著道，“孩兒沒錯！父親，我已經查探清楚，這萬三就是柳安得安插在府內的奸細，孩兒以為此事當越快解決越好！否則那柳安得只會更加得意，覺得我們莫家的人好欺！這些年的隱忍，父親難道一點都沒有想過要重回朝堂嗎？如今大敵當前，皇上又對莫家忌憚，長此下去，東璃遲早與西昆一樣！”
又是啪的一聲重響，這一次，這一巴掌是狠狠打在了少年的臉上，五個鮮紅的手指印，清晰可辨，也將少年欲說出口的話生生打斷。
“皇上的事情，也是你能隨意揣測的？只要有我莫洪川一日，北羥的人就休想來犯！柳安得那個老匹夫，貪圖富貴，就算皇上重用又如何。說到行軍打仗，他能陣前指點？”
莫洪川的手有些發麻，剛剛那一巴掌打的著實是重了些，到底有些不忍心。莫非的心思，他能夠理解，不是他不願意去爭奪個一二，而是伴君如伴虎這句話，他早就告訴過莫非。他一直的隱忍也只是不想莫家絕了後。
趙乾與他相交數十載，近些年來，他是越來越摸不清這位平庸君王的心。莫非終究才只是個十六歲少年，又如何能夠揣測到皇上的想法。
心中不免有些傷感，物是人非，當年的馬上鐵血，當年的赤膽忠心或許此刻在趙乾看來，都是一幕幕礙眼的過往。
他不敢鋒芒再顯，他不敢讓自己的兒女陪著他一起送死！
兩鬢的霜白劃過歲月的痕跡，莫洪川的嘆息聲也越來越沈重。“非兒，為父不會永遠陪著你，凡事不能只看一面，你要學會冷靜處事方能保全自己！”
莫非俊朗的眉頭擰成了一股不甘，父親到底是老了，考慮的事情往往牽扯著莫家上下，他不能違背，他只能幫著他一起將這份安寧好好守護。
“父親，孩兒知錯了！只這一次事已至此，柳安得遲早會知道，父親還是要早作防備才是！”
莫洪川老懷安慰點了點頭，“這個萬三隱藏的倒是深，如今少了他，莫府也算是安穩些了！對了，過兩日，樓家二公子要來，記得讓蓮心好好準備準備！”
莫非看著莫洪川，欲言又止。樓家，也是得罪不起！
終究還是應了一聲，“是！”
出了書房，莫老五對著莫非行了禮，目送著莫非遠去，這才端了壺茶送進書房。
“老爺，這是今年的新茶，您嘗嘗！”
莫洪川端著茶盞，在口中輕輕吹試，淺嘗了一下，味道的確不錯，可這遠止不住心中的擔憂。兩道劍眉一直未曾舒展，放下茶盞，便是一聲嘆息。
“非兒真的長大了，可惜還是有些年輕氣盛了些！”
莫老五笑著寬慰道，“老爺，少爺也是好意！其實老爺心裏清楚，少爺這樣做也未必是壞事，至少讓柳安得知道，我們莫家並非是一味忍讓的！”
莫洪川搖了搖頭，“我就是不希望他卷進這樣的爭鬥中，要是可以，我寧願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，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！誒，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我這兒子了！莫朗，跟著萬三，以非兒的脾氣，這個人留不下！千萬不可在留下什麽馬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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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書房出來，莫非心中一直在揣測著一件事，樓家的公子要來，那妹妹莫蓮心與他的婚事怕是再無反悔的餘地。他明白，父親的做法是想給妹妹今後找個安穩靠山，可妹妹的心思，他這個父親卻是從來沒有真正清楚過。
莫雨跟上莫非的腳步，見他臉色不好，有些擔憂的問道：“公子，老爺生氣了？”
莫非點頭，也未多言。
“那個萬三怎麽辦？”
莫非停下腳步，眼中一冷，“敢在我莫家撒野，臨死還要拖人下水，也是時候送他上路了！做的幹凈些，千萬別給柳家的人察覺什麽！”
“是，公子！”
“拂煙人呢？”
“拂煙姑娘隨著小姐回了西院！”
“恩！下去吧！”
西院，拂煙的心思還未安定，莫蓮心問話也是沒有心思認真回答。直到少年的身影出現，她才清醒過來。
現在想想，今日這事兇險的很。若是那個萬三一時氣憤，直接對自己下手，又或者他還有什麽栽贓嫁禍的手段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她今日是必死無疑的。還是思量的太少，心機不夠成熟，沒有眼前的少年想的仔細。
自己或許就是他找出柳府奸細的踏腳石，也許他已經抱著犧牲自己的想法了。
想到此，心中有些不悅，面上神色一冷，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確實高明。也好在這個萬三貪圖錢財，露了破綻，否則的話，她也沒那麽容易脫身。
少女冷著一張臉，對莫非恭敬行了一禮，便站到了莫蓮心身後。
莫蓮心見到莫非，倒是高興的很，平日裏，她這個哥哥，可是很難得才會來這西院一趟，就算是來，也是去看母親的，不會來她房中小敘。
“今兒是什麽風，把哥哥這尊佛給吹來了？呵呵，不過妹妹還是要多謝哥哥，今日替拂煙討了個公道，沒讓歹人得逞！”
拂煙心中好笑，她落到此地步，還不是敗她這個哥哥所賜。要不是他的藥，她也不會惹來這些麻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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